物权(2/4)

在许穆玖目前已经走过的极为短暂的人生里，他还没有真正会到那与血缘共生共存的纽带产生的所有的意义。“亲人”，在懵懂的认知，仅仅是缺少厚度的份。如果说有“父母”份的人在他心里还能带来一威严和引导的力量，那么有“妹妹”份的人在他心里只能得到“生活在一起的‘别人’”这样的认知，丝毫没有亲近之。

咬的瓜瓤已经被她咽肚里，嘴角映着的淡红西瓜还没来得及。

为什么？

凭什么一定要让着她？他曾不止产生过一次质疑。

“你！......”

许一零瞥见许穆玖腮边的汗珠，心虚地挪动脚步上前，别扭地把手里最后一块西瓜举到他面前，“只有这一块了......”

他现在只觉得难以咽这气。

其实，他不用想就知发生了什么，毕竟这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。

很多次了，都是这么收尾的，许穆玖没有哪次是真的不依不饶非要讨说法的。

许穆玖皱眉看着瓜瓤上面显的牙印，一格一格，仿佛在向他挑衅，他气不打一来。

所以，抛开“好孩应该谦让”的理的束缚，他本不想让着她。

“能不能不要再抢我东西了？很烦！”许穆玖冲许一零吼，以往积攒的怨气好像都化成了一盆，顷刻尽数向她泼去，“一直在抢我东西，烦死了！”

许一零被许穆玖这一举动吓到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，空着的手悬在半空。

他对她积怨已久。

留给自己的就这么一块？甚至都不是完整的一块！

要不是因为许一零伸手臂，西瓜离她远了一些，他甚至希望这个掌顺带着现在她脸上。

“西瓜呢？”

许一零沉默地站在原地，目光定定地停在她前的方桌上，呼几乎都要屏住，好像只要她的呼足够轻许穆玖就看不见她那样。

西瓜块被他一掌地拍到地上，应声而碎。

这一切同样也被许穆玖看在里。他间微动——

了被不锈钢盆挡住的脸。

什么谦让啊、亲啊，都见鬼去吧！

以往面对这况，他会“切”一声，然后大度地转就走，或者直接去找爸妈告状。但是父母基本上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理睬他，多是随便应付地教训两句许一零“次不要这样”，要么脆对许穆玖说“你让着她就是了”。

桌面只有沾着西瓜和菜刀刀面上的清的混合的空的砧板、一把菜刀和盛了一堆瓜瓜籽的盆。

天气得连唾都蒸了。

他哪会究背后有多少弯弯绕，他只知这么是好孩，会被表扬。

对了，还有更可气的。他总是被教导这样一句话——“大的要让着小的”。

他忽然想起她昨天抢了母亲分给他的翅，前天抢了他新买的橡，还有大前天的气球，更以前的零、文、玩，抢完东西的她一幅理所当然的得意神，日复一日地在他生活里现，各各样的东西一瞬间都思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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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他不会被“哥哥”对“妹妹”的亲支从而心甘愿地让着许一零，这个所谓的亲人。

许穆玖冷脸来，语气像是质问，质问她为什么属于他的那一份西瓜毫无踪影。

许穆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多东西，它们像急速翻飞的纸页，掀起风让怒火蹭蹭往上冒，许穆玖气得几乎要发抖。

因为他觉得自己好歹算是一个已经开始读书学理的人，父母和老师也告诉他，要“谦让”，这是对的，是理，还曾耐心地给他讲什么“孔让梨”的故事，引导他以此为榜样。

才从温的炙烤中走过，他本就烦躁，又恰好碰上她切断了他急于用来消暑的源，他心里久以来积攒的怨气此时便要借着怒气好好发作一番。

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，却光明正大地被许多大人奉为既定的规则，行与他“年者”的份绑在一起。

但是，这么与他的意愿相违。在他心里，“让”这个字，就如它后那张书页，单薄、死板、远不如属于他的一颗糖果来得实在。

有时候许穆玖真不知她是太以自我为中心成了习惯，还是说，她就是这么可恶，故意要给他添堵。

许一零总是这样，不顾虑他的受就抢占他应有的东西。

“我吃掉了......”许一零咬着，似乎也憋着一气。她回答的声音不大，听起来像是没有底气，但这在许穆玖看来，她就是在表达：这不过是件微不足的小事，不需要充分的解释。